對于出國留學者來說，少則萬元多則數萬的中介費一直是行業規則。隨著留學競爭愈演愈烈，一些留學行業從業者正借助互聯網概念掀起一股“零中介”服務浪潮。“零中介”的商業模式是靠收取傭金、流量變現、廣告增值等維系的，盡管看起來很美，但能否對傳統行業產生顛覆性沖擊，業內人士表達出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
DIY興起催生“零中介”留學
2013年末，突然火爆的互聯網思維同樣點燃了在線教育行業。留學服務行業也不例外，一時間，許許多多的在線留學機構都在嘗試著把互聯網概念引入其中，基于互聯網思維中的“低價”和“免費”策略，“零中介”留學正挑戰著傳統留學服務行業的高收費格局。
據了解，目前通過傳統留學中介申請英國、澳大利亞等國家的留學服務費用平均在1.2萬元左右，留學加拿大、美國等則在1.5萬元甚至2萬元以上。雖然這些費用相對于留學期間十余萬元的學費而言并不算太高，但已經引發越來越多申請者甚至留學行業人士的反思：到底有沒有必要通過中介來實現留學?中介機構在留學過程中的價值是什么?“當前留學中介行業尤其是留學美國的中介費用居高不下，一定程度上存在著"泡沫"的成分，就像中國的房地產市場、奢侈品市場一樣，被消費者盲目消費給推高了。”教育行業觀察人士鄭勇曾如此說道。
資深留學專家、牛果網創始人胡本未則談到，一方面留學行業收費偏高，另一方面DIY留學興起，都為在線教育的“零中介”留學提供了可能。“教育部留學服務中心的調查數據顯示，2012年有35%的學生有DIY留學意向，但回訪顯示真正DIY的只占意向學生的25%;2013年，DIY意向學生升至40%，付諸實際行動者則達到30%。”在胡本未看來，隨著留學信息的透明化，傳統留學中介機構的作用正在被降低。
北京商報記者調查發現，目前主打低價留學甚至“零中介”留學的機構正在悄然興起。其中如柳橙網的英國留學產品低至1000余元，另贈送留學機票，留學e網、牛果網、尚友留學網等主打“零中介”留學，留學360等也實現了馬來西亞留學免費。
“在日本、韓國、新加坡等國家，留學申請都是免費的，為什么中國就不可以?”有業內人士表示。
收取傭金為主要商業模式
在談到留學服務行業現有的商業模式時，尚友留學副總裁張超坦言主要有兩種，一是收取中國學生的服務費用，二是收取國外院校返還的學費傭金。“服務費用比較好理解，就是留學中介機構幫留學生推薦院校、遞交文書、準備簽證等收取的費用。另外，留學中介成功把學生送到國外院校，有的國外院校還會返還給中介一部分學費傭金，通常是學費的10%左右約1萬余元。”
“實行"零中介"留學后，相當于留學機構的第一部分費用沒有了，這樣一來它們主要的收費來源就是靠國外院校返還的傭金。”張超認為，對于這些機構而言，收取國外院校傭金便成為其主要的商業模式，“互聯網留學模式節省了大量的人力成本、地面租金，抵消了傳統留學中介收取的服務費用”。
在部分業內人士看來，“零中介”的商業模式一旦普及，對傳統留學機構的沖擊將是顛覆性的。留學e網首席留學規劃師李德剛認為，我國過去的留學機構一直是收取中介費的，海外院校的傭金是它們的額外收入，這些資金足以支持他們不斷投入市場宣傳，開更多的辦公室和分公司，“如果沒有中介費的話，那么很多留學中介的資金來源就會打折扣，實力不強的中介甚至會退出市場”。
“除了國外院校返還的傭金外，這些在線留學機構還可以嘗試一些互聯網公司的商業模式，例如賣廣告、流量變現、增值服務等。”胡本未以牛果網為例，稱牛果網將依托現有平臺實現留學延伸服務，例如托福、雅思等語言的在線培訓等。
對于尚友留學網等留學機構而言，在“零中介”留學以外，推出針對在線商城以及在線留學職業規劃課程等業務，這些都成為機構營收的一條實踐途徑。另外，還有一些DIY在線留學機構則嘗試融合社交屬性，打出類人人網概念。
挑戰傳統模式實際困難多
“盡管這些打出"零中介"口號的留學機構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并沒有對整個留學服務行業產生實質性影響。”某留學服務行業業內人士分析稱，仔細看這些機構的業務構成便會發現，其目前主要針對的是英國、澳大利亞、馬來西亞等英聯邦國家，這意味著其業務范圍仍存在限制，“實際上，也只有這些英聯邦國家的院校會返還學費傭金，許多歐洲國家甚至美國、加拿大的一些院校，是沒有學費傭金的”。
上述業內人士同時分析稱，即使是學費傭金這塊肥肉，也并非輕易能吃到嘴。“首先，這些在線留學機構并不一定能獲得太多院校的招生代理權，因為院校在選取招生代理時也是很謹慎的，通常名額有限，這樣就會衍生出一級代理商、二級代理商等關系。很多機構實際上是二級代理商，這樣一來到它們手上的傭金可能就從10%降到5%。”該業內人士表示。
啟德留學北京區副總經理張磊則表示，作為傳統留學機構，他們已經注意到“零中介”這種新興的留學模式，而且也相信它會是未來的趨勢。“但是至少三四年內，這種模式尚難以改變傳統的留學服務行業現狀。以香港、澳門、臺灣為例，這些地區已經實現了"零中介"留學，留學機構更多的是在拼后續服務，但是這些地區已經或正在接受西方教育的人群比例達30%，反觀內地，每年50萬的出國留學群體相對13億人口而言仍十分渺小，市場飽和度仍很低。”
“從消費習慣來講，在信任關系沒有建立起來的前提下，消費者更愿意花費1萬多元來買服務，中國留學服務行業真正實現"零中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張磊同時指出，一些在線留學機構雖然喊出的是“零中介”的革命口號，但實際上只是披著互聯網教育的外衣，在本質上與傳統留學中介機構并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