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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日志隨筆
家有小女初長成
正因為有個小女兒,才覺得自己年輕,與西子同學的爸爸媽媽們交流時從沒有想過比他們長了多少年齡,反而將自己與之置于同齡人,心態年輕了,自然就真的年輕許多。當我的老同學正在操辦子女的婚嫁,升級做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時,我卻在將沉記憶里的代數幾何找尋出來與女兒一起求著X+Y,構思著立體圖形,畫著點線面,操著蹩腳的ABC叫女兒大笑,一起玩著她的游戲,編織她的故事,分享她的童話,憧憬她的未來。
2002年,我們才來到上海打拼,條件艱苦,暑假剛將11歲不到的大女兒安頓在老家上寄宿初中,上天卻在這個時候將小女送給我們,猶豫之中我們還是問大女兒,爸爸媽媽有了一個妹妹,你喜不喜歡?一奇高興得跳起來拍著手說:“好呀好呀,我正想要一個妹妹呢!”要是是弟弟呢?女兒沒做聲,沉思了一會還是點點頭:“那我就要好好管管他。”我們知道,對于弟弟大女兒是不太情愿的,她一個很要好的同學有個小弟弟,經常欺負姐姐,而爸爸媽媽卻老是護著她弟弟,一奇還常在我們面前抱不平呢!第二年,妻待產回到老家,女兒陪她媽媽散步,春游,產前同住在醫院里。2003年的今天,從產房抱出來是個妹妹時,她開心極了:“啊,我終于有個妹妹了!”
是呀,終于有個妹妹了,從此家里增添了多少歡樂,姐姐只要有假期就會從萍鄉一個人坐火車來上海看她的妹妹,平時電話里問的最多的也是妹妹,十一年來,寵小女兒最多是她姐姐而不是我這個老爸。現在有時我們想跟她姐姐聊幾句還非得打著妹妹的旗號,我微信姐姐,她還不輕易回,要是用她妹妹的號叫一聲老姐,立馬就有回應。前兩年,facetime時,姐妹倆還與我們一起聊,最近倒好,經常是要給她獨立空間,關上門就聊上半天。去年她不想學琵琶了,在我這里沒能通過,后來還是訴苦姐姐才“曲線救國”,由姐姐出面才搞定。
寵小女兒的除了姐姐,就數外婆了。她是外婆帶大的,現在還能在相冊里找到很多與外婆牽手的照片。從出生到牙牙學語到現在小學畢業,外婆外公都是在身邊照顧她,畫在墻上的身高線在一年一年往上畫,外婆卻在一年一年與她縮小身高差別直至現在低出她半個頭。這外甥女也特別護著她外婆,在家里要是誰說道她外婆,她定會跟你急。
還記得剛出生不久,表姐來看她,發現嘴唇上粘有一粒鼻屎,用手摳了一下沒摳下,才發現是一顆痣,“好吃痣”就這樣伴隨著她了。小時確實是很愛吃,每當她吃零食時,她自己都會說,這顆痣可不是白長的。不過現在吃零食越來越少,是因為怕長胖,愛美的緣故吧?以前每個周四的晚上睡覺前,總會問媽媽明天穿什么,現在倒好,自己準備好,只是交代我一聲:“明天穿的衣服在凳子上了。”因為一個星期就只有周五是自由著裝日。
昨天還是那個每天抓著袖子吃手的小屁孩,轉眼就是一個半大姑娘了,仿佛是一眨眼工夫,只有我們偶然翻看到舊時照片時,才知女兒長大了。
愛是溫暖
浮華的一天,有過無數的感想。那一個個或孤寂或煩悶或激動的念頭,此刻都已經煙消云散。夜晚,清風,寧靜的心,忽然間發現,唯有滿滿的收獲。
愛。是一個溫暖的字眼,無論如何。愛,可以有多種多樣的方式;愛,可以因為某些事不愉快;愛,卻永遠改變不了它是給人溫暖的能量。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聽我的話,用手心輕輕放在你的胸口吧,聽聽自己的心跳,聽聽它告訴你真實的答案。
不要想起我,不要想起一個被你涂上色彩的我。你直接來我心里看一看吧,那里很干凈、很純潔。那里有她最喜歡的綠葉,那里有她喜歡的跳躍的音符。那里白天灑滿了陽光,那里夜晚卸下了月華。
我從來不去想,愛,是什么。所以,我總是否認,這是愛。我是這么的膽小,連如此神圣的愛降臨的時候都不敢好好去接住它。于是,丟失,似乎變得理所當然。慶幸的是,當我們猛然想起的時候,才發現即使丟失了關系,卻丟失不了那一份已經被潛移默化的,愛。
我們都不是圣人,情緒是最惡劣的魔鬼。努力去制住它吧,拿出你的修養來。既然愛是存在的,就不要讓它被蒙上一層灰,如果已經蒙上了,勤勞些,把灰塵掃干凈就好啦。
每個人都會心甘情愿的接受別人的愛,如果他/她不接受,那么你給的不是愛,是粗俗的欲望。
讓我看到世間清晰的美好
天漸漸暗淡下來,不遠處的高樓眼看著由渾白色轉成淺綠色。臺風一天來不知疲倦,似乎此刻來勢正兇。街頭的KTV有疲憊的人唱著永不疲憊的歌,那是一群人的孤獨。所以我并不是這個世上唯一被孤獨青睞的人。
有那么一刻,我懶懶的躲在柔暖的靠背椅上,沉入各種離奇的夢幻,我內心激動不已,心似乎要抑制不住而掙脫出來。請原諒我無法描述我的夢幻,或者只是我不愿將如此私有的財產公之于眾。
這些夢幻成了我今天僅有的收獲。原以為我的今天真的虛度了。
我想我應當快樂。我什么都沒有,但至少還有夢想。這已經比很多人幸運多了。
可是我這個幸運之人卻是如此的疲憊,且帶著劇烈的偏頭痛。我還沒有寫下幾行瘦弱的文字,就已經痛得無法忍受了。我想像著我的身體,它跟著我一路走來,終于出了問題,之前,我對于它的健康及忠心耿耿是毫不懷疑的。它可能正計劃著要離我而去,只是為了減輕帶給我的負累。我必須告訴它,它多慮了。我們是合而為一的,誰也離不開誰。
我和自己有一大段的對白,足以證明我確實處在孤獨的圍困之中。但是沒有關系。和一大堆人快樂著卻各有各的孤獨相比我寧愿獨自面對自己的孤獨。孤獨讓我所得到的輕微的快樂變得劇烈。讓我看到世間清晰的美好。
加油站的延歲花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我聽到有人叫它延歲花。
到底是什么名字呢?很多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一朵無名小花。
那一年,延歲花很茂密地生長在友人門前的花園里,而今花在人亡。
我確相,那些花還在。這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花,風一吹,它會到處撒種,第二年春天,遍地都是。紅的紫的白的粉的,在整個花園里開的滿滿的,乍一看,像是很多個小太陽。
我喜歡這些像太陽的花朵,它們高高低低生長在某個僻靜的角落,讓人想到——
一個一個的生命立在那兒,其它風景都是背景。
在加油站,我與一叢延歲花邂逅。它們依舊安靜地在陽光下生長著,車輛的喧囂沒有擾亂其心,一朵一朵生長在陽光下,使陽光變得異常安靜。我仿佛看見歲月在一條極窄的通道里偷偷流逝,仿佛天機泄漏倏忽又隱去了。
因了這些花朵,喧囂的加油站,一時間靜得像是世界停住了腳步。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像是走進了多年不去的老院,花草兀自生長地蔥郁,而燕子在屋檐下呢喃。
恍若隔世……
哦,延歲花,這些延續歲月的花朵,讓我在喧囂的加油站安靜了幾秒中,世界因此安靜了幾秒中。
最簡單的小幸福
一直為自己懂得欣賞小的幸福而幸福,人到中年,益發覺得這個小性情幾乎能上升為美德了。
愛種花草。幾年了,家里和辦公室逐漸攢了很多花,有些甚至是我從走廊或者衛生間撿回來的病怏怏的殘枝。一番精心照料之下,漸成一片郁郁蔥蔥,尤其在這樣燦爛的春天里,那般旺盛。于是,小幸福來了。
喜歡養魚。以前的家里養了一缸魚。每次換水都是一項艱巨的工作,總能到大汗淋漓。可是一看到魚兒回到水中悠然地游走,那種熟悉的小幸福又會轟然而至。
愛喝咖啡。不論在家里還是辦公室,當咖啡機出來的蒸汽熏蒸著新磨的咖啡粉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彌散在房間里,不管窗外是霏霏細雨還是紅日高懸,心頭都會蕩漾起那種難以言表的小幸福。
喜歡寫字。小時候不算是什么作文愛好者,但就是喜歡寫寫別人看來不知所云的小段落。有時是欣喜有時是感傷有時是迷茫還有時是堅定,就這樣在文字傳遞的感觸里懵懂而來,回望時,不覺間總能令心頭一動。原來,文字里也蘊藏著幸福的秘密?
一路走來,積累下幾個或開朗或內斂或暴躁或柔和性情不一而足的好朋友,不論任何時候都能毫無心機毫無顧忌地拿起電話或開玩笑或發脾氣或訴委屈,當此之時,能不幸福?
幸福這東西真是玄妙得不可思議,同時又簡單得令人驚詫。時而唾手可得,時而遙不可及。據說,有人有機構一本正經地研究幸福指數,試圖給她下個科學的定義。對此,我能理解,但不準備接受。我的幸福,你的幸福,他的幸福,幾乎是一種無法表述的微妙的小秘密,誰能把她量化了去?
所以,我愿懷抱著我種種最簡單的小幸福就這樣幸福下去,愿你,亦如是。
可愛的婆婆
婆婆和姐、姐夫住在另外一個城市,我和老公只能在過年的時候才有時間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因此我們盡量都呆在家多陪陪她。雖然來這個城市N次了,我也只對家附近的環境比較熟。
一天,親戚約我出去逛街。于是姐給我畫了一張路線圖,標注了從出家門起要路過的每個地方。詳細到了每條路大約有多少米,要走多久,沿途有什么顯著的建筑。還把她的電話寫在路線圖上,囑咐我要找不著了趕緊給她打電話。我使勁點點頭,向她保證我一定按她說的辦。
正要出門,婆婆從臥室出來了,問我干嘛去?一聽我要出去逛街,立馬問我:“你知道怎么去嗎?”“知道,姐給我畫路線圖了。”“那你就敢自個兒出門了?”婆婆叫來我老公,非要我老公送我去。我老公很無奈地說:“媽,她都多大人了!在北京都沒走丟過,在這就能走丟啦?我不送!”說完回屋上網去了,婆婆也跟著他進屋了。我們都以為婆婆生氣了,回屋罵我老公去了。結果婆婆手里拿著十塊錢(十塊的打車錢,大家可以想想有多近,其實就是過個紅綠燈,再抄近道穿過一個小公園就到了)出來了,遞給我,讓我打車去。我開玩笑地對婆婆說:“媽,要不您辛苦點送我去吧。”把一旁的姐、姐夫逗得直樂,他倆還不忘煽風點火:“給她們打電話,讓她們過來接,不來接就不和她們逛街了。”婆婆一聽這話,立刻吩咐我姐給她們打電話。所有人都崩潰。
終于出了門。剛到地,親戚就催我趕緊給家回個電話,說我婆婆都打來兩三次電話問我到了沒。
哎,我那操心的婆婆啊,我那可愛的婆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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