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父親節
父親不但在相貌上被公認為“人仔頭”(方言:意寓張得標準),待人的誠懇、不分貧富貴賤的一視同仁、工作能力的扎實與端正的態度,常受到肯定與贊羨。業余除了對專業的研討,也兼顧著自己長年累月對雕、篆、刻、寫的喜好。
記事起,父親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總是喜歡將我舉過頭頂讓“騎”在肩頭上,并允許“作威作福”;長大了,父親從不以嚴父的姿態自居,總喜歡以朋友的形式促膝。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在心里一直有一種界定:最愛最親的人是母親;最崇拜最敬佩的人是父親。很多時候,每當成長的路上取得可喜的成績,親朋好友來慶賀,總能聽到長輩提及一些記事前的點點滴滴……
故鄉有一古老的習俗:在孩子滿周歲時,舉行“摸前途”的儀式,擬通過摸物品來預測長大后的成材取向。父母不崇尚唯心,但也“不脫俗“。周歲那天,書房大大的書桌被清空,鋪上一條毛毯,毯上擺碼著花、粉、算盤、稱、三字經等,父親別出心裁地將那厚比磚頭的古籍也放上一本,同時將特意作為周歲禮物的一輛精工精致的摩托車模也擺在上面——大家屏聲息氣注目:我端坐,半晌,忽然敏捷地爬到古籍前“自言自語”地“嗯、嗯|”著,母親將我抱起狂親“看這小妖精心大的……”話未說完,我抗議地將身子扭得象準備下油鍋的油條般轉過臉往書桌上張望,母親只好重將我放回書桌,只見我興沖沖地又直爬向那摩托車模型,小手拽著竟不再松開。母親只好連同車摸一起抱著帶我去進行下一個周歲慶賀項目。
或許,我周歲時對摩托車的“喜愛讓姑媽不能忘懷,也許姑媽欲借助價位不菲的禮物來升級對我的疼愛。在我6周歲生日前夕,收到了姑媽從境外贈送的一輛原裝的兒童摩托車,那時小,不懂得用言語表達感激,只是當小伙伴們來“觀摩”這么豪華的摩托時,從他們羨慕的眼神中體會到心中有一種幸福感而蕩漾成一份得意……
父親認真、刻意地領著我學駕駛,憧憬著到秋季上小學時就可以讓我“自駕車”上學。先學開鎖、上鎖,接下來是我坐在車上,象模象樣地雙手象征性地扶住把頭;父親雙手重疊在我的小手上掌握,掛上最小的擋,上身前傾、雙腳在后輪兩側跟著邁步,就這樣在自家庭院的鵝卵石小道上培訓我的駕駛技術。一天兩天……“六·一”到了,父母決定陪我到郊外去“實習”。早早的將摩托放進轎車后備箱,一路歡笑地到了郊外,找到一塊平坦的開闊地。父親把小摩托擺開,母親將我抱上駕駛位,然后父親帶著我慢慢地開了兩圈。這時,自以為已技術過硬的我,堅決要取消父親的“副駕駛”的職位,父母起先欲說服我不要著急單獨駕駛,經不住我的“賴”加“威”,父母只好妥協,但仍不放心地父左母右地緊隨著走,為了證明技術非但過硬而且已超強,好高勁一上來就按捺不住自己,想通過加大油門,“甩開”父母的尾隨。誰知油門過大,摩托箭離弦般飛出去,我卻被結實地跌下摩托留在原地……
不知是被跌昏了還是被嚇暈了,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輸液;父母的這一場驚嚇非同小可……從那次以后,父親就為那摩托專門做了一個底座,將摩托供在底座上,宣布:摩托仍是我的,但只觀賞,不可以再“染指”。我不再鬧著要駕駛摩托,但時常守在摩托身邊。
暑假了,父親花了半天時間,用工具小心地將摩托的零件一一拆開,順溜擺滿了一院子。叮囑我不可以隨便將零件的位置調換。然后一邊用尺子量著,一邊在本子上記著;最后再將摩托復原、依然供在摩托的底座上,上鎖。
第二天,有工人送來好幾節上好的原木,父親也從街上提回來一套木工工具。緊接著,父親就在原木上比量著,按照記號進行鋸、刨、削……我沒問父親要做什么,只搬張小椅子乖乖地在一旁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