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網警是懂心理學的復合型人才
揭秘廣州網警:懂心理學的復合型人才 高智商博士
廣州市公安局網警支隊成立于2002年。13年來,外界對這支低調的警察隊伍知之甚少。
廣州市公安局網警支隊副支隊長呂韜,可謂符合大多數人對網警的想象:高大威猛,警察蜀黍的標配;戴眼鏡,說話斯文,又像極了人們對理科技術男的第一印象。
但感覺往往不代表全部的現實。作為廣州市公安局網警支隊的新聞發言人,呂韜就曾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做出解釋,網警并不是一群坐在辦公室電腦前的技術宅。很多情況下,根據案情需要,網警也經常到一線協助辦案。
廣州市公安局網警支隊五大隊二中隊中隊長范耀華,是刑警出身,如今“轉型”當了網警的他,仍不時要奔赴一線辦案。在2011年的“清網行動”中,他和同事先后輾轉廣西、江西和湖南等10多個省市。當時連續高燒、胃痛的他很拼,在追捕一名在逃人員時,不顧對方可能攜帶兇器拒捕的危險,上前將其抓獲。
有人問范耀華,網警何必這么搏命?“網警不是警察啊,警察在這種時候怎么能夠后退?”他答。
網警都是技術控?No,No,No,最好是懂心理學的復合型人才
“網警是不是有很多獨門絕技,才能斗得過‘黑客’?”
面對這樣的問題,呂韜總是笑笑。他的同事中,確實有許多技術過硬的高智商“博士”。
2007年,某犯罪組織通過網絡傳播有害信息,公安部門在全國發起打擊行動,廣州警方在番禺抓獲該組織內一名領導成員。該名犯罪嫌疑人“很有腦”,將自己的犯罪證據、組織結構、成員等信息加密保存,且密碼長度難以想象,若依靠當時的計算機程序進行解密,短時間內難有結果。好在廣州網警隊伍里有“博士”,利用個人計算機技術以及社會工程學方面的知識,奮戰一個星期,成功破解密碼。
說起廣州網警們的傍身絕技,技術類的功夫當然不可或缺,包括相應的網絡技術、黑客技術、有關黑客漏洞的挖掘以及熟知基本的網絡通訊協議等。
但技術類的絕技多數用在個別攻堅戰,“根據當前的網絡安全形勢,更多需要復合型人才,如案件偵查能力和社會生活經驗”,呂韜解釋,更多時候,網警破案需要摸清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思路,這方面并沒有很高的技術要求,而是需要搞清比如犯罪嫌疑人如何進行網絡交易等行為。
“網絡犯罪證據多是非接觸性犯罪,就是坐在家里都能把事情辦完,完全沒有現場作案的恐慌感”,老網警“新哥”張武新感慨,正由于這一特性,很多犯罪分子能從容做好應對措施,一旦發現警察上門,只需要將儲存其犯罪信息的硬盤等證據損壞,“甚至當著面就可以把硬盤砸了,網警就前功盡棄”。
要當好網絡警察,光有技術不夠,很重要的一點,還要懂得“網民”心理。
自1997年就在計算機安全監察崗位上任職的新哥,在這方面有豐富經驗。新哥的日常工作就是巡邏,只不過巡的不是街道巷落,而是更寬闊的網絡世界。打擊網絡謠言,是新哥和同事們的主要職責之一。
在新浪微博、騰訊微博、微信公眾號和百度貼吧上線運作的“廣州網警巡查執法”賬戶,上線當天就發現微信公眾號“番禺通”為了吸粉,在朋友圈傳播禺區等地連續發生女青年被挖臟拋尸的謠言。針對各類網上流傳的謠言,新哥和他的網警同事們,除了要求相關平臺刪除謠言,更要順藤摸瓜,弄清對方發布不實信息的意圖,從而為破案找到關鍵線索。
呂韜說,干網警也需要激情。“激情是對事業的熱愛,是面對繁重工作壓力的支撐,也是工作動力的源泉。”但光有豪言壯志,沒有真材實料也走不通,所以技術能力就是基礎,網警除了具備計算機技術外的各門基礎本事—心理學、法律、案件偵查能力和社會經驗等,還要摸透犯罪對象的“心頭計”。
“黑客”都是“硬骨頭”?
No,No,No,沒你想象中那么“黑”
在普通網民眼里,“黑客”在虛擬世界來無蹤去無影,相當神秘。但從廣州網警近年來披露的多宗網絡犯罪案件來看,許多網絡“黑客”學歷不高,犯罪技術手段并不高明,但迷惑性極高。
有多年刑偵經驗的網警范耀華,人稱網絡偵查的一把“快刀”。沒幾個人知道,正是他帶頭偵破了公安部督辦代號為“1101-黑客”的特大銀行卡詐騙案、10086移動積分兌換詐騙案等特大網絡案件。
范耀華說起自己網警生涯印象最深的案件,正是上述“1101-黑客”特大銀行卡詐騙案。2014年,他所在的網警支隊接到這個涉及8家國有銀行、金額達14.98億元人民幣的詐騙大案。調查發現,一個中專畢業沒有工作、一心只想著做“黑客”的年輕人,用并不高明的手段掌握了800多萬條銀行卡信息。
“當時有論壇管理員泄露用戶數據,他掌握了300多萬個郵箱和密碼數據”,后來經過數據整合,最終篩選出7萬余條有用的銀行卡信息并進行非法獲利。范耀華說,在整個作案過程,嫌疑人并不具備高超的“黑客”技術,甚至程序都是雇人編寫。而這個不到18歲的孩子,“連18歲的生日都是在監獄過的”。
又如2015年上半年的近500宗蘋果手機被盜案件。范耀華和同事們通過網上偵查,發現犯罪嫌疑人并不是單純盜竊手機那么簡單。
“主要是5S以上的手機,如果沒有破解密碼,將手機拆成零件賣,可能一千塊都不值;但如果破解了再轉賣,就值5000多啦”。因此,嫌疑人想出了一套瞞天過海的法子,先是通過仿冒蘋果公司的官方網站,在盜得手機20天后,模仿蘋果官方向失主發送郵件或短信,稱有人嘗試重新激活丟失的手機,要求前往“官網”重新輸入ID和密碼。一旦失主被仿冒的網站騙了,被盜手機就會解鎖,犯罪嫌疑人就會將手機內容完全清除。
該案中的22歲犯罪嫌疑人最終在陜西寶雞被抓獲。此前,嫌疑人通過Q Q群,聲稱自己可解鎖高端手機,從而結識銷贓人員,將手機解鎖后轉賣獲利。
范耀華和同事們都認為如今網絡犯罪分子有學歷低、年紀輕的趨向,“他們總是覺得做‘黑客’像是英雄,可能是受到一些‘黑客’電影的影響”。囿于較低的學識,很多犯罪分子只掌握到低端技術,但在其他方面花費不少心思,“多數如社會工程學的內容,技術手段不高,卻帶有較高的迷惑性”,廣州網警支隊三大隊副大隊長黃志明認為十四五歲的網民尤其容易被“黑客”的神秘色彩吸引。
黃志明對一個案子印象深刻。某個第三方支付平臺出現巨大漏洞,諸多用戶賬戶內的錢被轉走。黃志明帶領網警們偵查分析,發現這源于一個技術含量不高的漏洞:犯罪分子利用自己注冊賬戶后的默認密碼,嘗試登錄其他郵箱。“沒有什么技術手段,就這樣一個個試”,結果發現注冊后的默認密碼都是一致的,一旦用戶注冊后未改密碼,犯罪分子就可以登錄該賬戶。
素描
八成以上理工科畢業
廣州市公安局網警支隊成立于2002年10月,男女警察比例約為2:1,目前研究生學歷及以上警員約占總人數的20%。八成以上都是理工科專業出身,多是計算機、數學、軟件、刑偵、治安管理等專業畢業。網警支隊最初以科技處為班底,繼而從刑偵、交警等部門以及各分局抽調警員,進入網警支隊還需經過相應的計算機考核。
職責主要有6大類
1.開展互聯網違法信息巡查處置,如網上公開巡查和警示執法等。
2.督促上網服務營業場所(俗稱“網吧”)落實消費者實名登記制度和安全保護技術措施。
3.督促互聯網接入服務單位、信息服務單位等有關用戶落實信息審核制度,建立健全安全保護管理制度。
4 .監督、檢查、指導本地的計算機信息系統安全保護,提升各單位信息網絡安全保護意識。
5.追蹤和查處針對計算機信息網絡實施的違法犯罪案件,如黑客攻擊、破壞或入侵計算機信息系統等。
6.負責協助開展打擊各類涉網違法犯罪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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