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陸犯焉識小說經(jīng)典語錄
"中國是個啥地方?做學(xué)問做三分,做人做七分。外國人最要緊的是發(fā)明這種機器那種機器,中國人呢,最要緊的就是你跟我搞,我跟你斗。你不懂這個學(xué)問,你在中國就是個沒用場的人"
——嚴歌苓《陸犯焉識》
一代代的小說家戲劇家苦苦地寫了那么多,就是讓我們?nèi)四芰私庾约,而我們(nèi)诉是這么不了解自己。一定要傾國傾城,一定要來一場滅頂之災(zāi),一場無期流放才能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愛的。
——嚴歌苓《陸犯焉識》
知識分子的生命在于接受知識、分析知識、傳播知識,甚至懷疑知識、否定知識,在他接受和分析的時候,他不該受到是非的仲裁。知識分子還應(yīng)該享有最后的自由,精神的自由。他說他越來越理解福伊(foy),那個被基督徒殺害的十五歲女孩。她拒絕偶像崇拜只是為了維護自己最后一點自由,精神的自由。而后人把她作為圣女膜拜,把她肉身的一部分塑成塑像,使她也成了偶像,放入為她在康奇斯城建造的廟殿里,以膜拜來背叛為了人類最后的自由而犧牲的先哲。
——嚴歌苓《陸犯焉識》
他不在意十六歲的小罪犯張口就做他六十歲人的老子,反正許多晚輩都做過他“老子”。一場延綿三年的饑荒,他發(fā)現(xiàn)餓死的都是那些愛做人老子的人,都是些內(nèi)火太重的人。
——嚴歌苓《陸犯焉識》
一般此類“沒用場的人”都有一身本事,誤以為本事可以讓他們凌駕于人,讓人們有求于他們的本事,在榨取他們本事的同時,至少可以容他們清高,容他們獨立自由地過完一生。但是他們從來不懂,他們的本事孤立起來很少派得上用場,本事被榨干也沒人會繞過他們,不知如何自身已陷入一堆卑瑣,已經(jīng)參與了勾結(jié)和紛爭,失去了他們最看重的獨立自由。
——嚴歌苓《陸犯焉識》
心太軟的人快樂是不容易的,別人傷害她或她傷害別人都讓她在心里病一場。
——嚴歌苓《陸犯焉識》
哀大莫過于心死,心死莫過于一笑。
——嚴歌苓《陸犯焉識》
至多還有一個禮拜,他就會見到婉喻了。他要告訴她,老浪子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回來的。他是被你婉喻多年前的眼神勾引回來的。他太愚鈍,那些眼神的騷情他用了這么多年才領(lǐng)略。他再不回來就太晚了,太老了。
老得愛不動了。
——嚴歌苓《陸犯焉識》
婉喻顛三倒四的走樣的記憶一方面由于她的記憶是主觀的,因為她一廂情愿地去那樣記憶事物,另一方面,因為就在她給我祖父寫那封信的時候,她的失憶癥已經(jīng)開始。我不愿意叫它“老年癡呆癥”,我覺得她的病和老年沒有必然關(guān)系,似乎她寧可篡改記憶,最終把記憶變成了童話。誰也不能說滿腦袋童話的人是老年癡呆。
——嚴歌苓《陸犯焉識》
人這種雜食動物擠在一塊比任何動物的氣味都壞。
——嚴歌苓《陸犯焉識》
人一生只死一次,草草地就死了,比來到這個世上還不由自主。
——嚴歌苓《陸犯焉識》
人應(yīng)該給自己足夠的民主自由選擇權(quán)選擇跟誰交往,并坦蕩地承認一份交往的失敗。
——嚴歌苓《陸犯焉識》
人一老,對于自己是不是被別人多余最為敏感,他們整天都在看兒女們甚至孫兒孫女們的臉色,看看自己在他們生活里的定位錯了沒有,錯了就是多余。沒有比發(fā)現(xiàn)自己多余更凄慘的事
——嚴歌苓《陸犯焉識》
在她母親的時代,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 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老小姐。就是這些母女間的剎那對視,母親已經(jīng)在女兒臉上身上看到了一個老小 姐的先兆。那樣的高潔素雅是不近情理的。越是接近做老小姐的目標(biāo),她的高潔素雅越是純 粹。這就給一個個男友增加了難度,越往后越無法破除她那份高潔素雅。并且,似乎因為誰 都怕由自己來破壞這份高潔而走開。
——嚴歌苓《陸犯焉識》
"老早呢,覺得你沒用場好,心底里不齷齪,人做的清爽。太有用場的人都是有點下作的。 現(xiàn)在看看,沒用場就是沒用場“
——嚴歌苓《陸犯焉識》
看信的時候,陸焉識發(fā)現(xiàn)馮婉瑜總是記住事情美好的`那一半,或者說,同時發(fā)生于他們的事情,可以給看得美好,也可以給看得庸常。婉瑜在她的信里跟他重新過一遍那些日子,把它們過成了好日子。
——嚴歌苓《陸犯焉識》
二十多歲一個中國男人,應(yīng)該可以不動聲色地防御,甚至進攻,不露痕跡地交換利益甚至勾當(dāng),只要不被抓住永遠不算作弊。二十歲,他應(yīng)該習(xí)慣了人的那種淡淡的無chi,把它當(dāng)成是正常的人味。
——嚴歌苓《陸犯焉識》
妻子悄悄問:“他回來了嗎?”丈夫于是明白了,她打聽的是她一直在等的那個人,雖然她已經(jīng)忘了他的名字叫陸焉識!盎貋砹。”丈夫悄悄地回答她。“還來得及嗎?”妻子又問!皝淼眉暗。他已經(jīng)在路上了。”“哦。路很遠的!蓖裼髯詈筮@句話是袒護她的焉識:就是焉識來不及趕到也不是他的錯,是路太遠。
——嚴歌苓《陸犯焉識》
焉識的腳步聲被她從七上八下的眾腳步聲中分出來,漸漸地她就聽不見其他腳步了,聽見的就只有焉識那一雙腳:提起、放下......腳步的合奏成了獨奏。
——嚴歌苓《陸犯焉識》
婉喻自己認識到的哪一點寡趣乏味,不礙事啊,無傷大雅,他愛了她這個整體,就什么都是好的了。正因為她的尋常與安靜,以及那點寡趣和乏味,她偶然的那些小水妖般的風(fēng)情流盼才珍奇,才宛若神鬼附體。她其實是摸不著底的。他不知道她究竟可以瘋成什么樣,野成什么樣,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嚴歌苓《陸犯焉識》
這就是念痕。她的活力就在嗆著你的時候體現(xiàn)出來。她用反問來應(yīng)答,用抗議來同意,溫順中含有沖撞。念痕是一桿槍,按你的瞄準(zhǔn)向前發(fā)射,同時會給你重重的一下后坐力。
——嚴歌苓《陸犯焉識》
老幾的客套很嚴實,怎樣也別想打破,鉆空子,建立一點額外的體己的交情。
——嚴歌苓《陸犯焉識》
在此地誰有塊心病,有塊暗傷,一定會有人來揭穿它,你的痛不欲生可以舒緩大家的痛不欲生,一份不幸給大家拿去,醫(yī)治集體的不幸。
怎么不多我呢?一塊料子本來夠一個人做件旗袍了,多出一個人只好做兩件馬甲。
——嚴歌苓《陸犯焉識》
不懂得而同情比什么都可怕。
——嚴歌苓《陸犯焉識》
兇暴是會讓人醉的,正如各種高尚情緒會讓人醺醺然。
——嚴歌苓《陸犯焉識》
骯臟的念頭、骯臟的語言不干擾他,就是因為他對它們可以聾,也可以瞎。
《陸犯焉識》
無垠的綠色起伏連綿,形成了綠色大漠,千古一貫地荒著,荒得豐美仙靈,蓄意以它的寒冷多霜疾風(fēng)呵護經(jīng)它苛刻挑剔過的花草樹木,群馬群羊群狼,以及一切相克相生、還報更迭的生命。l
《陸犯焉識》
終究要失去的東西,不如主動失去。能夠主動地丟失便是施者。怎么辦呢?不這樣施舍,弱者怎樣表達對于壓迫他們的強者的寬容大度呢?
——嚴歌苓《陸犯焉識》
一個錢堆出來的女人,一個蜜泡出來的女人,走到哪里都要創(chuàng)造喜劇高潮和歡樂結(jié)局。
——嚴歌苓《陸犯焉識》
”他要跑到她面前,跟她說,我和你發(fā)生了一場誤會,也許我跟自己發(fā)生了一場誤會。我愛的,卻認為不愛。一定要傾國傾城,一定要來一場滅頂之災(zāi),一定要一場無期流放才能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曾經(jīng)是愛的!
——嚴歌苓《陸犯焉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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