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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新時期文學的內涵與邊界
論文摘要:的變革發展推動了形式、文學研究和文學批評的不斷發展。進入新世紀以來,文學本源的多樣性和文學批評的多元性,導致了文學的內涵不斷充實和豐富、文學的邊界不斷擴張并呈日漸模糊的趨向。作為新時期的,由于數字媒介引起的革命,其內涵不僅包括傳統的詩歌、小說、戲劇、散文,還應當包括如、、網絡文學、廣告甚至手機短信等一大批邊緣文體和大眾流行文學,這些新型文藝樣式正日漸成為當下文學研究關注的對象。
論文關鍵詞:文學研究;文學批評;文學;文學內涵
什么是我們當下所面臨的文學藝術的現實?它的基本的主導的方面是什么?它在當前迫切需要解決的主要問題是什么?它的當下語境是一個穩定的遵守既定規范的相對穩定的常規時期,還是一個處在激烈變化中的特定的變革轉型時期?它是要回到一種一統的范式來統貫創作、欣賞、批評和的文學的時代,是一個建設以文本為中心的審美藝術時代,還是多種范式多種話語在多樣化的現實中共生并在的新的時期?
就像文學藝術研究并不就是,文化研究也并不只是文學研究。實際上,我們所稱的文化研究在伯明翰學派以來的特指意義上仍然具有廣、狹兩種含義。從廣義來看,文化研究作為學科大聯合的事業,是藝術學、、人類學、學、、、學、學、歷史學、傳播學、文獻學,甚至學、所共同關注的對象。它的出現是社會巨大轉型的產物;是文化在當代世界社會生活中地位相對經濟、政治發生了重大躍升的產物;是人文社會領域范式危機、變革,需要重新“洗牌”——確定學科研究對象、厘定學科內涵與邊界的產物。如同當下文學藝術“本體”的多種范式多種話語共展并存、多樣共生極大豐富了文學自身的研究一樣,文化作為各相關學科共同面對的巨大對象,自身也是多觀相、多維度,多層次、多側面,立體的、復合交叉、有機融合的。從狹義來看,文化研究是指繼作者中心論范式、文本中心論范式、讀者中心論范式之后的文學的文化研究范式。新歷史主義/文化詩學、后殖義、東方,后東方主義、女性主義、新政治一意識形態批評與文化批評等不同話語一起,構成了世紀之交的文學的文化研究范式。而“文化批評”則特指文學的文化研究范式中的一種批評話語!芭u”作為主詞在這里為這一復合概念的含義作了定位:它是文學藝術的批評或相關于文學藝術的批評。它與作者中心論范式、文本中心論范式、讀者中心論范式和世紀之交的文化研究范式下的眾多批評話語一起共同構成了多元范式與多種話語共生并在的當下文學研究的態勢或形態。它既不同于統貫為一的文學研究的大一統構架,也不同于以某一種批評方式(如新批評或結構主義)作為文學研究的唯一模式,而是依照文學自身存在的豐富性、無限的可開掘性,推動文學研究的創造的多樣性,在揚棄絕對主義與相對主義的悖論式困境中開辟更寬廣的道路。
從文學藝術自身出發來看,不同的歷史時期,文學的各種相關要素間的組合是不同的。一個特定的時期,文學的一種或幾種要素因了社會和學科提出的主要問題而被作為主導凸現出來,構成當下主導性的問題趨向,影響我們對對象的基本估價。其余要素則進入背景,作為相關的制約的因素發揮作用。這樣一種“突前——背景”、“主導——視野”的方式構成了我們把握對象的基本途徑。而突前構素的凸現和各層次間構素的升沉、移位與交換,各構素與突前構素間的關系是依據文學內在本體的和社會變革的現實與歷史而變化的。
關于文學,有人提出,“現實向我們提出了要求,文學必須重新審視原有的文學對象,越過傳統的邊界,關注視像文學與視像文化,關注媒介文學與媒介文化,關注大眾文學與大眾流行文化,關注網絡文學與網絡文化,關注性別文化與時尚文化、身體文化,而文藝學則必須擴大它的研究范圍,重新考慮并確定它的研究對象,比如讀圖時代里的與視像的關系,網絡文學與文化中的虛擬空間,媒介時代的文學與傳播,時尚時代文學的浪潮化、復制化與泛審美化,全球化時代的大眾流行文化、性別文化、少數族裔文化以及身體文化。至少電視文學、電影文學、圖像文化、網絡文學與網絡文化應及早進入文藝學研究和文學理論教學的工作程序!
當代的這種變化,既是的總體發展的大勢所致,更是文學自身內部要素運動的結果。尋找文學本體的努力是20世紀論轉向的理論指向和實踐成果,具有特定時代的歷史具體性和必然性。然而單純專注于文學內部的語言、語義、言語、符號、形式、結構、韻律、節奏,專注于文學文本的性、自律性,已無法容納、涵蓋急速發展帶來的眾多新問題。20世紀文學理論與文學批評經歷了作者中心論、文本中心論和讀者中心論之后,在相當豐富、充分地對文學本體自身進行了深入的探索——這一探索在世界文化史上是前無古人,并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之后必然要向更寬廣的、歷史、拓展,從局囿于文本向更深厚的文化拓展。(當然,對于中國文藝學來說,文學的文本性、審美性與自律性作為其在中國本土發展不夠充分的一部分,其存在與深入仍然具有充分的合理性與必要性)。這是學科自身”內爆”的結果,是學科自身內在發展的必然。
文學藝術要素中的每一要素都既可能是形式,又可能是內容。內容與形式是相對的,其確定不僅相對于二者自身,而且還相對于所處層級、相位,相對于何者,居于什么語境,處在什么歷時時段。居于不同層級中的不同的位置,面對不同歷史時段不同語境中的不同的對象,從而生成不同的關系。每一要素在本質上都具有形式內容的直接同一性,只是在不同的相位中處于不同的位置面對不同的對象,從而生成不同的關系罷了。
文學藝術本源上的多樣性,要求文藝術學研究與文學批評的多樣性。多元批評是文學藝術批評的本然狀態。它既對應于文學構成的多向度、多層面、交叉性和復合性,又開啟了批評創造的多樣性和閱讀闡釋的無限可能性。這種批評的多樣性正是符合當代現實的合理形態,而不必也不可能把它們一概統一于一或整合于一,甚至回到一種涵蓋一切的大一統的批評模式中去。原有線型繼承、替代或更迭的一統論的范式觀被多元共生、多話語共展并存的眾聲喧嘩的新范式觀、話語觀所代換。文學藝術的全息性是說,文學藝術中全息地包含著所有人類生活中的全部要素,有機地凝縮了人類文化屬人歷史的全部成果,實際上,只要人類有過,曾經有過以及現在擁有的,從最形而下到最形而上,從“下半身”到“上半身”,從日常生活到終極關懷,都會以或隱或顯的形式呈現在文學中。這就如同人的十月懷胎濃縮地經歷和呈現了生物界從單細胞到高級靈長類的全部進化過程,兒童從出生到成人凝縮地再經歷人類文明特別是大腦進化的過程一樣。
但是這種全息性又不是全部社會生活要素的并置或平行呈現,那樣就取消了文學,也取消了文學研究(文藝學),取消了一事物區別于它事物的獨異性與特殊性。于是,全息性與主導,背景與突前,視野與主題構成了主導要素與其他要素間的基本關系。主導、突前、和主題,確定了此一事物區別于它一事物的特殊性。這種特殊性是在歷史中作歷時狀流動演化和變動的。
突前構素的凸現和各層次間構素的變化,構成了此一時代、此一種族、此一地域、此一語境下文學的主導品質。而各構素與突前構素間的關系是在歷史中運動的:一種要素上升并凸前,成為主導的要素,曾經作為主導的要素則可能退居幕后,處于“二線”了,文學的變革、轉換或轉型就發生了。
也正因為文學研究與其他領域的多重聯系,文學才呼喚人文科的“綜合治理”——形成由不同學科切入,遵循不同話語進行研究的多元方式。因此,文學研究是多種范式下的各種不同的話語形成的共生并在又相互對話、相輔相成的集合形態。每一種的話語方式往往都相對于文化這一巨大對象的某一層次,某一相位,某一側面或某一維度;相對于某一語境,某一特定歷時時段,采用某一特定的方法,從而揭示對象的部分特征,獲得闡釋的有效性,并具有相應的真理性。各種不同話語一文學符號學的、文學社會學的、文藝的、文學學的研究成果的會通與集合,它們之間的由部分而整體、整體而部分的循環,引導我們不斷接近當代文學的本相?梢姡膶W研究是不可能由某一種話語“獨霸”或“獨占”的。
什么是我們認定的的本體,什么是自律的文學藝術的要件?什么是文學藝術的內部構成?經過1980年代以來的我國文學藝術范式由批評等外部批評向文學藝術本體或內部研究的轉變,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性作為文學藝術的本質特征,已成為我國文藝學界的共識。
實際上,對于文學本體的追尋在19世紀社會性歷史性為主的總體批評范式之后,人類經歷了作者本體論、文本本體論、讀者本體論和三元合一本體論等多個范式的理論思考和歷史存在時期。不同的本體觀,自然會產生不同的文學本體(本體構素),以及對不同本體的體認。
在中國,對于文學本體的追尋,至今具有其歷史合理性。20世紀西方文學理論與批評,經歷了對文學本體尋找與厘定的艱苦歷程。它一反過去時代從普遍性、共同性、一般性和共性人手來框定文學的路徑,放棄將文學作為附屬、作為工具、作為手段的思維方式,轉而從文學的個性、特征、獨特性和自主性的角度去探詢文學,尋找文學之所以為文學的、文學自身獨有的本體。這是文本中心主義時代的文學本體觀,反過來,文學的“本體”也只是在這一意義上才有意義。當代中國尋找文學本體的努力是從改革開放的“方法論年”開始的,但當時的批評界對以論為背景的文本主義各話語顯得頗為生疏,甚至拒斥;而以社會歷史批評為基本前理解的中人則很輕易地便“凌空一躍”,直接由社會歷史批評滑入接受和讀者批評,甚至直接進入研究,對此有學者曾全力呼吁:補上缺失的環節和缺失的功課,加強對語言論轉向背景下的文學本體的研究。我國文學理論界的這一努力在90年代獲得了相當的進展。無疑,對于文學本體的探尋,是改革開放以來文學研究的重要成果,至今仍有現實意義。作為“理論革命”時代的人類遺產,文學的本體范式研究曾深刻地發掘文學內部的多重要素,在文學文本研究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廣度。
進人新世紀,世界文學藝術與美學理論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一時間,文化的轉向、視覺圖象的轉向、美學的轉向、后現代轉向以至身體的轉向紛至沓來,不絕于耳。主導的文學大勢發生了變化,迫使我們不得不應對今日的文化實踐。但今天文學的文化轉向絕不是取消文學的本體研究,而是在多范式多話語共展并存的多元對話時代,尋找更寬廣更包容更富于生命力的研究方式,其中文學的本體研究作為文學批評的一種話語仍然可以進行進一步的深人探索。文學的文化轉向并沒有結束文學的本體研究。
今天,數字媒介引起的革命,又一次引起了文學藝術自身的變革。文學面臨著又一次范式轉型的巨大變革。一大批新型的文學樣式如文學、文學、網絡文學,甚至廣告文學,一大批邊緣文體如大眾流行文學、通俗歌曲(歌詞)藝術、各種休閑文化藝術方式,甚至手機短信都已進人文學研究的視野,由文學而及文化,更多的新興的文學藝術樣式被創造出來成為今日文學藝術研究關注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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