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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產權與企業制度選擇的多樣性
[摘要] 企業作為節約交易用度的制度選擇，產權結構對企業內部和外部交易用度的影響是至關重要的，因而一般以為，資本在企業制度中居于首要地位。但在知識經濟條件下，由于知識產權出現了一些新特點，企業制度的選擇也相應地發生了多樣性的變化。[關鍵詞] 企業制度；產權；知識產權；交易用度
一、產權與企業制度
根據科斯定理，在存在交易用度的條件下，產權是重要的。產權的界定是經濟效率的決定性條件。由于交易用度的普遍存在，產權的界定必須明晰，否則就很難有進步經濟效率的動因，著名的公有地悲劇就是很好的說明。所以，現代企業理論首先以為企業存在的必要性在于交易用度的節約，用一種非市場的制度代替市場制度，以更有效地組織生產。
所以，“假如存在分工經濟而又沒有交易用度，則分工可以通過終極產品和中間產品的市場來組織，并不需要企業制度。”“沒有交易用度，便沒有企業經濟。終極產品生產與中間產品生產間的分工經濟是企業經濟存在的必要但非充分條件。”1***發展了科斯的企業理論，他指出，企業是用勞動市場取代產品市場，而不是用非市場制度來取代市場。
企業理論在解釋了企業為什么出現后，下一個要解決的題目是什么樣的產權結構對企業是有效率的，這也是企業理論最重要的貢獻。阿爾欽和德姆塞茨20世紀70年代提出的剩余權理論和后來的委托———代理理論、信息理論、博弈理論都對企業的產權結構安排作出了理論揭示，其核心就是“資本雇傭勞動”是最有效的產權結構制度。所以，楊小凱提出“假如交易用度因產品和要素而異，則剩余權結構，對于均衡和帕累托最優的確定，是十分重要的。”并且，古典企業向現代企業的演變的表現是產權結構的變化，“剩余索取權”與“監視其他要素的權利”的分離2。隨著知識經濟的興起和知識作用的加強，也有人提出了知識雇傭資本的命題。這一命題尚缺乏有力的經濟理論、特別是主流企業理論的支持，但反映了當代知識經濟條件下，企業產權出現了一些新特點。
二、知識產權在企業產權結構中的重要性
在當代，知識產權成為十分重要的財產權利，甚至是關鍵性的核心資本。知識經濟的產權基礎是以個人為主的知識產權。這樣，人力資本的作用就越來越重要。以人才為核心的知識產權的結構安排變得十分重要。企業的知識產權結構最優安排按照現代企業理論應是把握核心技術的關鍵職員同股東一起分享企業的剩余權，包括剩余索取權和剩余控制權。這是由于，知識產權的定價和價值測度的交易效率很低，根據產權經濟學的一般原理，讓擁有知識產權的一方當老板，雇傭交易效率相對較高的資本和勞動，可以節省由于產權不清造成的外生交易用度（但會增加內生交易用度），因而是有效率的產權安排�！熬哂泄残酝瑫r又具有可保密性的資產成為知識資產”�！爸R產權又被稱為易逝產權”3。知識產權區別于一般產權的主要之處是其具有人身性的特點，其權利內容是人身權和財產權的混合，其標的往往也是有形物和無形物的混合，并且當今知識產權的鄰接權和衍生權在不斷擴大和延伸，抽象內容不斷增加，例如近年引起關注的角色化和角色權題目。正如楊小凱所說，由于新技術因分工演進而出現，因此，財產的使用權、獲利權和轉讓權可能與財產的載體相分離。他提出了如下命題“界定和行使產權的效率水平影響現有市場數目。假如界定和行使某種產品產權的效率水平足夠低，則不會有該產品的市場。”4并且，知識產權的財產權利與載體相分離的特點使其在產權經濟學上具有交易更方便的特點，但產生了資本化的困難，也就是直接定價比較困難，因而間接定價成為最優�！ ≈R產權的人身特點和易逝性特點決定了在知識經濟條件下企業產權結構的重要性。首先，知識產權的信息比有形資本的信息難以觀察和確定，信息不對稱更明顯，根據使信息較少和難以觀察的一方獲得企業剩余權的理論，使知識產權獲得企業剩余權是必要的。其次，企業產權的不可替換性增強，除一部分知識產權外（主要是法律明確界定的那一部分）外，大量的知識產權都與特定的人聯系在一起，一般難以轉讓和退出，假如人離開了企業，那么，企業就有可能就不存在了，不象有形資本那樣輕易相互替換。再次，由于知識產權還具有價值的易變化性，假如單純地用知識產權獲得企業剩余權，輕易產生知識產權“搭便車”———搭有形資本的便車的行為。最后，從法律上看，假如企業破產，由于是有限責任，知識產權難以活動，要承擔責任是很困難的，對債權人不利。
三、企業制度選擇的多樣性
知識產權越來越重要，這一發展趨勢表明，企業制度的選擇必須反映這些新的發展才能合乎“企業的出現是節約交易用度的需要”的本質要求。因此企業制度的安排應當是多樣性的。
首先，現代公司制不一定是最主要的制度選擇，其法人治理結構也不是萬能的，主要缺點是制度本錢過高，適合于大企業的組織，對于剛剛起步的中小企業來說，有相當的局限性。中國民營經濟快速發展和民營企業的家族化特點就是很好的證實。有研究表明，家族化是一部分民營企業發展成為大企業的重要原因。這類企業可采取靈活的形式，如個人獨資制、個人與個人或個人與法人的合伙制、股份制等5。 與此相關聯，有一個值得討論的題目是，隨著網絡的發達和網絡經濟的發展，很多大企業，特別是上市公司的控制權越來越分散，用腳投票越來越明顯。傳統的觀點是：企業財產的基礎是私有的，但從產權結構上看，企業的產權結構是按照***程序，以“委員會”的方式組成的，因而屬于集體產權。集體產權結構的特點在于企業有關資源配置的決策是集體作出的，而不是有單個人決定。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把現代西方股份制企業產權結果看作是集體的，而不是私有的6。
這里產權結構的組織不能改變企業的性質。實際上，“股東代表大會”不會代表未出席的中小股東，只能代表自己，之所以出席是由于用手投票的交易用度小于“用腳投票”，中小股東則“用腳投票”來維護股東權利，代替出席股東會議。所謂現代公司的治理有雙重的約束和激勵，大股東的直接用手投票和監視；小股東的用腳投票。假如把這種產權結構看成是集體的，那也是以財產私有為基礎，市場自我選擇的（假如用權力來安排，則不會有效）。這是一種“按份共有”而非模糊為一個集體的共同共有的產權，只要產權是屬人的，總能利用市場機制選擇合適的產權結構。
其次，靈活的企業制度選擇是知識產權實現的自然要求。中小企業制度可能更有利于鼓勵創新和知識產權的實現。固然實現知識產權的形式有多種，但是，知識產權最重要的實現形式依然是企業制度，同時企業制度也是一種重要的保護知識產權的形式�！捌髽I制度通過改進知識產權的定價效率，起著類似于專利法的作用。按照間接定價理論，保護結社自由和企業剩余權的立法是經濟發展的動力�！�7
產權一方面可以在市場上通過直接交易來直接實現，另一方面可以用組織企業的形式來間接實現。市場競爭是保護知識產權的重要手段。良好的市場競爭可以減少機會主義行為，進步交易的可靠性，根據博弈理論，多次博弈使參與方在考慮自己的最大利益的同時也考慮對手的利益，可以建立長久的信用關系。
知識產權的實現還有賴于資本市場的發展，主要是風險資本市場和股票市場。創業時需要風險資本的支持，創業完成后需要資本市場的消化。勞動力的自由活動和選擇職業的自由是實現和保護知識產權的必要條件。自由的資本市場也是必要條件。
再次，知識雇傭資本和勞動是不是最具有效率的產權制度安排呢？按照現代企業理論的一般邏輯是順理成章的，但實際上，不能簡單以為知識雇傭勞動和資本就是有效的，由于“在網絡經濟的現實中，生產過程的這一風險（初期虧損及沉沒本錢）大部分是由‘資本’而不是‘勞動’來承擔的”。“主要是‘資本’而非‘勞動’在生產過程中承擔著創新的風險，并且作為第一個因素進進資本定價模型”8。因此，企業制度的安排要靠市場自發的創新和技術的進步來進行選擇，因而具有選擇的豐富性和靈活性。
注釋
[1] 楊小凱.專業化與經濟組織.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222。
[2][3][6] 張軍.現代產權經濟學.上海三聯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220，84，20。
[4][5][7] 楊小凱，張永生.新興古典經濟學和超邊際分析.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0.246，221，249。
[8] 汪丁丁.記住未來.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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